豆二

偏执狂。
冷到肝疼。

【诺铁】The Cursed Sword(一)

戳到tag看到我的小伙伴给先给一个么么哒(づ ̄ 3 ̄)づ


1. 一时热血的产物。本来就想写个小短篇,现在看来刹不住了。全部存稿不过一万五,手速一小时500字,龟速填坑……上班狗努力保证不坑……

2. 这一万五在文档里躺了一个多月,强迫症病发颠三倒四改来改去都不满意,本来不想发了,但是原本开花下周一上海的见面会泡汤了,怨念太深想报社!!!!!!!!!!!!!!!!!!!!!!

3. 前几天来lofter搜诺铁tag的时候居然发现了几位太太和好多同好!!!感动!!!

4. 太久太久没用lofter了废话有点多…………下面放预警…………


【OOC】【HE/BE未定】【三部曲时间线】【私设情节有】【错别字大王】待续。

开头是第二部,第一部剧情作为插叙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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托尔图加,法外之地。

 

这是一座被酒精浸透的岛屿,理智与光明摒弃了它,它同岛上饱经风雨的建筑一样岌岌可危,却仍旧耽于享乐。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与玩忽职守的地方总督,使得这座本不起眼的岛屿成为了加勒比海上所有海盗、走私犯、盗贼与流氓最后的天堂,与罪恶的温床。

 

一名年轻人在傍晚时分踏上了托尔图加破旧的码头。他约莫二十岁,穿着朴素的衬衣马裤,将略长的棕色头发束在脑后。

 

港口热情地接纳了他,以其鼎沸的嘈杂及萦绕鼻尖的污浊。他的心情沉重,脚步却不疲沓——他深知自己此行肩负的重任不容丝毫懈怠,否则那悬在他与友人面前的绞绳就不会再有耐心。

 

一年前初次造访托尔图加时,他懵懂而莽撞地跟在一个亦敌亦友的海盗身后,坦率地将内心的不安与厌恶表露无遗。当时的他虽卑微且不足挂齿,但他的正直与忠诚无可指摘。

 

而讽刺的是,一年前的这场冒险证实了他属于托尔图加,他与岛上那些混沌度日的渣滓并没有区别——如果他承认他体内那温热的、不住流淌着的血液本就源于一名海盗的话。

 

他藏匿了自己的情绪,当然这不是为了融入托尔图加。他的内心还有一份不容动摇的坚守,支撑着他一再背离从父辈那儿继承来的天性,好维持一个虚伪的表象。

 

岛上的人们还是老样子热衷混乱,吵闹厮打着,总试图把年轻人拉入战局。这多少绊住了年轻人的脚步,他兜兜转转,花了好一阵工夫才来到港口最热闹的酒馆“Faithful Bride”。

 

酒馆与岛上的其它建筑无甚差异,是一座由船只残骸搭建而成的简陋棚屋,色泽乌黑的木料散发着海水的咸味与鱼类的腥臊,证明它们确与大海有过亲密的会晤。

 

酒馆进口的门梁上是一幅剥落了大半的墙画,映衬着酒馆的名字,以颜料勾画出了一名身负镣铐、手捧花束的年轻新娘,她的嘴角有一抹散漫的笑意,并不足以使人感受到她的坚贞。

 

年轻人在进门前仰头看了一眼头顶的天空,此时太阳橙红的一线余晖与繁星共存,点缀着灰黑色的穹顶,幽深浩瀚犹如深海。

 

酒馆低矮的门檐里圈禁了一群酒鬼——不管他们是何来历,此时都是醉鬼,如同煮沸的污水一般,一刻无法安宁,叫嚷着狂呼着打斗着,赤红浑浊的眼珠里翻滚着低俗的欲望,与妓女们闹成一团。

 

年轻人在封闭的空间里更显得格格不入,他焦虑的双眸扫过一幕幕不堪,却唯独找不到他曾经的引路人,传奇的海盗杰克·斯派洛。

 

就在他灰心的前一刻,他看到了一个男人。

 

那是一个狼狈肮脏的男人,独自占据着酒馆角落一张四方的桌子,桌上摆满了喝空的酒瓶,地上还砸碎了几个。男人颓坐在木凳上,一边手肘支在黑到看不出原色的木头桌面上,手里紧紧攥着酒瓶瓶颈,上身随着酒瓶里仅剩不到三分之一的朗姆酒一起晃动着。

 

男人衣着脏乱,但若是仔细辨认,勉强能看出那是英国皇家海军的军官制服,只是那些象征高贵的金丝绣边早已暗淡,沾满了泥污,同帽檐下蓬乱的灰白色假发一起失去了原本整洁的模样。

 

如果说命运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操控着的话,那么此刻这双手就狠狠掐在年轻人的脖子上,无情地掠夺了他喘息的资格。

 

不过他的双足还是自由的,他的双眼还能定格画面。

 

他蹒跚地朝那张酒桌走去,短短几米的距离有无数阻碍。他任由那些醉鬼拉扯他咒骂他,他的胸口甚至被无辜殃及挨了一拳,可他的视野连同意识一起缩成了一寸,只能容纳那个男人。

 

他曾找了这个男人三个月,三个月里他登上一艘艘航向迥异的商船和客船,漫无目的地走遍了加勒比海的每一个港口,除了托尔图加——不,绝对不会是托尔图加,他认识的那个男人怎么可能把自己放逐到这样一个污秽之地,怎么能够忍受自己在海盗的庇护所里堕落?

 

他曾无数次设想,如果他远离海盗这一行径,如果他涤净自己的心灵,鞭笞肉体以求救赎,他是否还能够堂堂正正地站在这个人面前?

 

答案不言自明。于是他好不容易来到男人桌前,却发不出声音来。

 

男人醉眼迷蒙,仰头痛饮一口,把瓶底砸回桌面上,一同落下的还有他的脑袋。停留片刻,这落魄的男人突然抬头看向面前的年轻人。

 

年轻人的双眼有着初生牡鹿般美好的轮廓,往前追溯一年的光景,那漆黑的睫毛之下藏匿着的也是同幼鹿一样的澄澈与天真,当然,也有让他哭笑不得的鲁莽与倔强。男人记得自己曾在这双眼睛里看到过太多软弱与困惑,但同样的,他也见证了它们是何如在短时间内变得坚定与清亮。它们的主人只是缺乏历练与机会。

 

“……准将。”年轻人的喉结费劲地滚动了一下,艰难地开口。他的眼睛里流转着一些不寻常的光芒,引得醉酒的男人狐疑地望进这双多变的眼眸里——是期许,懊悔与愧疚搅成的漩涡。

 

男人挑起一边眉毛,仿若洞穿了一切。

 

“前准将。”男人晃动了一下指尖,纠正道。

 

年轻人舔了舔干涩的唇,微微垂下眉睫:“您还记得我吗?”

 

男人高举起手中的酒瓶,浅褐色的朗姆酒液在圆滑的玻璃壁间跃动,带着点点荧光。

 

男人喝了太多以至于醉得太厉害,他的记忆倒退回了许多年前,久远到他目前的神志无法呈现出画面的那个过去——但好在,他还能记起一阵熟悉的歌声,逆流而上,他摸索到了深埋在记忆里的,一切的开端。

 

“哦,”男人沙哑低沉的嗓音里绵绵裹着讥诮,他玩味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,低声笑道,“我怎能忘记你呢,我亲爱的威尔·特纳?”

 

Chapter.01

 

所属英国皇家海军舰队的战船“无畏号”正航行于风平浪静的加勒比海一隅。

 

无畏号上最年轻的军官詹姆斯·诺灵顿,现任海军上尉,从船舱走上了甲板。

 

诺灵顿上尉的双手交握背在身后,线条分明的海军制服给他年轻的身躯染上了庄重的色彩,也突显出了他健壮的胸膛和笔直的脊梁。

 

微风携带来了一阵轻吟。

 

女孩站在船首背对着上尉,海风亲密地扬起了她金棕色的鬈发,她迎着风,眺望着眼前无尽的蔚蓝海洋,哼唱着市井孩童间广为流传的海盗号子。

 

她空灵的歌声伴着海雾弥散开来,甲板上船员不约而同停下了手里的活计,把目光投向她。

 

无畏号上的船员都知道诺灵顿上尉对海盗深恶痛绝,甚至容不下任何与海盗有关的东西出现在他面前,除非它们属于已经死去、或者即将死去的海盗。

 

此刻若是换成一名普通的船员,一定免不了一场严酷的审讯与惩罚。

 

上尉站在原地静静听着,显然他对女孩有着异乎寻常的宽容。女孩是即将就任皇家港总督一职的韦瑟比·斯旺先生的独女,伊丽莎白·斯旺。训斥这样一个出身高贵的小姐是不明智的,更何况上尉此行的职责,便是护送总督父女安全抵达牙买加的皇家港,一处英属殖民地。

 

女孩对自己引起的关注毫无察觉,直到一名水手不顾尊卑,猛地凑上前去,将他宽厚的手掌扣在女孩肩上打断了她。

 

“当心小姐,你的歌声会引来海盗!”满面风霜的水手粗声警告道,他身上积年累月的朗姆酒味甚至压过了海水的味道。

 

越是有经验的海员,越对海洋感到敬畏,相应的也更加迷信。常年的海上航行使他们觉得,只有喜怒无常的大海才对其生死拥有绝对的掌控权。他们深爱大海也畏惧大海,坚信那些光怪陆离的海上传说,并恪守着一条条不成文的法则。

 

“吉布斯先生,够了。”上尉踱步上前,开口解救了年幼的斯旺小姐。

 

女孩早早体现出了她性子里勇敢的一面,完全没有被水手吓倒,她目光闪烁,对那些作恶多端的海上渣滓更感兴趣了。她忍不住在不住嘟囔的水手、她的父亲以及上尉面前,用稚嫩的嗓音说道:“见到海盗一定是件令人兴奋的事。”

 

上尉笑了。他不由地在脑海里勾画出了一间挂着天鹅绒帷幔的屋室,伊丽莎白端坐在一把桃心木椅上,手里捧着一杯香甜的热牛奶,嘴角漾着更为甜美的微笑,全神贯注地倾听着侍女口中光怪陆离的海盗传说——但她的勇敢不过是源于她的无知。

 

与自小享有百般疼爱的斯旺小姐相反,诺灵顿上尉曾用一双孩童的眼睛,目睹了海盗的烧杀掳掠无恶不作。他的父亲劳伦斯·诺灵顿曾任英国皇家海军上将,在打击海盗的伟业上立下了无数功勋。他自懂事起就在父亲的战船上度过了大半的童年,亲眼见证了父亲英勇无畏地歼灭那些海上狂徒。而自小来自父亲的言传身教和对海军职责的耳濡目染,不仅使他完全继承了父亲的遗志,更拥有了比之父亲更甚的、对海盗的憎恶。

 

无畏号继续向前航行。

 

方才的小插曲让上尉走了神,等他意识到海浪的翻涌变得异乎寻常的猛烈之时,吹不断的海风已为这片素来平静的海域带来了厚厚的一层迷雾。

 

伊丽莎白看见了一把撑开的花伞,伞尖朝下扎在海水里,打着旋,像只小船一般从无畏号旁优雅地漂过。

 

上尉的视线顺着它的来处望去。

 

那灰色的浓雾里仿佛藏着什么凶险,他定睛一看,只见海浪带来了一个男孩。

 

“救人!”诺灵顿上尉立即跑上了船舷,他探身望去,只见男孩仰躺在一块碎裂的木板上,双目紧闭一动不动,任凭死亡的阴翳笼罩着他,随着木板在海面上起起伏伏。

 

诺灵顿上尉的心猛地攥紧。

 

他也曾在海里浮沉过。在那毫无攀附的深海中央,他比眼下还未脱险的男孩更为年幼和无助,那时的他徒劳地用双臂拍打浩瀚的大海,而大海漠视他的求救。濒死的绝望在他脑海里深深植了根,他时常会梦见自己在浓稠的黑蓝海水里不断下沉,压在胸膛上的海水有万钧之重,他什么都做不了,只能由着痛苦将他缓缓引向死亡。

 

上尉一时间被不甚愉快的回忆缠身。

 

船员急忙抛下船钩搭住木板,把男孩拖上了船。他们把浑身湿透的男孩放在甲板上,上尉拨开人群半跪到男孩身侧,关切地查看起来。

 

男孩不过十岁左右的样子,穿着破旧的麻布衣服,湿透的衣物紧贴着他瘦弱的身子,他苍白的皮肤仿佛灌满了冰冷的海水,看起来没有一丝生气,只留一息尚存。

 

诺灵顿上尉悬着的一颗心刚刚放下,一股浓烟和热浪冲破了诡谲的浓雾,紧接下来闯进他们视野的是一艘燃烧着烈焰的破碎商船。

 

船身已被炸得七零八落,与损坏的货物和各种物件一起浮在海面上。

 

这些年来加勒比海上海盗猖狂,许多商船为了震慑海盗,都会装备大量的火药和加农炮。但因保存不当,每年都会发生几起商船自爆事故。这片海域在英国海军的管辖之内,从未有海盗船敢公然挑衅,因而上尉未作多想,派出了一些船员乘长艇去残骸处搜寻幸存者。如果一个小男孩都能够活下来,那么其他人一定也有能交上这样的好运。

 

无畏号上霎时间忙做一团,诺灵顿上尉发布完指令,腾出手将男孩从甲板抱到了一旁的高台上。

 

男孩褐色的额发略带卷曲,湿漉漉地贴在前额上,上尉用手帕替他简单擦掉了水珠。

 

男孩的意识短暂回笼,他睁开疲重的眼皮,褐色的瞳孔沉寂而涣散,找不到焦距。

 

“没事了,孩子。”上尉安抚似地握了一下男孩的手,问道,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 

男孩费劲地仰起头,视线清晰了一些,他见面前站着的是一名军官时不禁瑟缩了一下,哑着嗓子回答道:“……威尔·特纳。”

 

话音刚罢,男孩耗尽了他仅有精力,再次陷入昏迷。他松散的领口敞了开来,露出脖颈上的金色的链子,坠着一块金色的雕饰。

 

雕饰是圆形的,从男孩的衣襟下露出了一半,雕饰上奇怪的花纹抓住了上尉的眼球,他正想拿起这块雕饰时,伊丽莎白走上前来打断了他。

 

“他还好吗?” 伊丽莎白问道。

 

“没有大碍。”上尉答道。他点了一名附近的士兵,让他看着这个男孩,只要男孩清醒了就通知他。

 

“现在我得回到船员之中了。他是你的了,斯旺小姐。” 

 

伊丽莎白点点头,目送那严肃过头的上尉走远,才安心观察起这个刚刚脱险的男孩。

 

他们年纪相当,可他却瘦弱得多。

 

很快她也注意到了男孩胸前的圆形雕饰,她悄悄踮起脚挡住了留守士兵的视线,好奇地把雕饰从男孩的衬衣里拿了起来。

 

链子的搭扣已经损坏,她稍一用力,整条链子便滑落了下来。

 

她赶忙把链子藏在手心,士兵显然更关心另一头的搜救进度,完全没有发现她的小动作。

 

伊丽莎白缓缓摊开手掌——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如此小心谨慎——这才发现圆形雕饰的正面是一个栩栩如生的骷髅头浮雕,而在海上,骷髅头的象征无须赘述。

 

她惊恐地看着手心的骷髅标志,而骷髅也直视着她,狞笑着。

 

骷髅纹饰在加勒比海上并不少见,比起海盗旗,它们更多出现在集市上,孩童们总是抗拒不了这种恐怖又刺激的小玩意儿。

 

但伊丽莎白知道,她手里握着的可不是一个简单的装饰品,它的重量和色泽都表明它是由纯金打造,而这个衣着破旧的男孩不该拥有如此贵重且邪恶的东西。

 

她看了看眼前人事不知的男孩,她的善良使她不忍心看他遭受诺灵顿上尉残酷的审问,她权衡了一下,在父亲靠近她身旁的前一刻,决心藏起这枚金币。

 

上尉很快就把这古怪的链子给忘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让他困惑的事实——眼前这艘还不知何故爆炸的商船,只有一名幸存者。但士兵和水手们未在商船的残骸之中发现任何与海盗有关的痕迹,这又印证了商船遇难只是一起意外。

 

上尉没有意识到的是,此刻他的目光过度胶着在了无畏号和遇难的商船上,因而他没能好好地审视四周,更没能看穿在那逐渐消散的浓雾背后,加勒比海上最臭名昭著的海盗船之一,黑珍珠号,正与他擦肩而过。

 

【待续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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